今年12/18,台灣全民將投下四張公投票;與此同時,新竹市民將會拿到第五張公投票,針對大新竹地區的水資源課題,表達自己的意見。新竹市的公投是全台第一個地區性公投,由台灣乾淨水聯盟發起倡議——公投主文:「您是否同意,新竹市應訂定,廢污水管理自治條例,明定工業廢水、醫療廢水及其他事業廢水和污水,應以專管回收,不可排入飲用水取水口或灌溉水取水口上游?」   新竹縣市五所社區大學——竹松社大、科學城社大、竹塹社大、竹東社大、竹北社大——與社大全促會以及台灣乾淨水聯盟,日前共同在頭前溪隆恩堰舉辦了一場記者會,號召社區大學講師、學員、志工等一眾人馬,喊出「四方匯流護水源,1218投出水未來」,呼籲新竹市民挺身而出,在12/18投下自己的意見,並期許更多在地夥伴能夠更加了解此議題與訴求,並更加關心自身的生活水環境。   我們在此也呼籲全國所有社大的師生提醒您在新竹的親友,注意第五張公投票。本期的AN通訊提供頭前溪飲用水公投內容的 懶人包 ,幫助您快速了解頭前溪公投議題的來由始末。   社大應該提供大量的議題認識與公共討論的機會幫助地方公投成為台灣優質民主的操演實踐。台灣第一個地方公投,新竹縣市的社大並沒有缺席,由連署階段到公投前夕,在社大的位置上作了很大的努力。足勘全國社大的學習。   我們訪談了頭前溪流域沿線五所社大的校長主任,回顧他們在過去三年的公投參與歷程,以及頭前溪社大聯盟未來的河川環境關懷重點方向。

<aside> ✏️ 編按:本篇報導係於12/1記者會後,五所社大的夥伴齊聚於頭前溪出海口舊港島,於此共同成立頭前溪聯盟。社大全促會於12/6至12/13的期間訪談新竹縣市五所社大——新竹市竹松社大王志文組長、新竹市竹塹社大吳文昌校長、新竹市科學城社大李世英校長、新竹縣竹東及竹北社大曾慶褀主任——紀錄社大在支持公投行動及水課題上的行動,以及其對頭前溪聯盟未來發展方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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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大參與公投連署的實踐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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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在12/1記者會中挺身而出支持,社大支持或是參與這次的公投議題,以及與乾淨水之間的協作或合作,可以追溯至公投前期開始說起。回到兩年前,108年公投案在連署時,新竹市的三所社大都在公投連署上盡了一份心力,除了在辦公室擺放連署書,邀請往來辦公室的講師、學員關注這個議題以及連署之外,更是透過學校各式各樣的機制,包含公民參與週公共論壇、入班宣講、教師會議、志工社、社區聯繫會報等管道,支持議題的擴散,採用多元活潑的方式,喚起更多人對於新竹水資源及水環境的意識。

社區大學作為長年持續關注地方議題、促進公共參與、推動知識解放的終身學習場域,從連署的推廣上,便能看見社大藉由議題推動「學習」的特點,秉持著社大的宗旨與理念,積極參與、協助並掌握與推行此在地議題,將此議題發散發酵至在地居民。首先要從工作人員對於議題的認識做起,竹塹社大及科學城社大都提到,在公投連署的期間,因著一次次與乾淨水聯盟的接觸,辦公室的工作同仁及學員、志工夥伴,也都逐漸培養出能夠介紹連署議題的小蜜蜂,當有人來到辦公室,不僅僅是動員式的請大家簽連署時,而是會先積極地去介紹連署課題的脈絡及核心課題,再針對連署做邀請;科學城社大的李世英校長更是親自花了許多時間去認識整個議題,她說:「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公投?公投對於自身權利有什麼影響?如果連我自己都沒辦法瞭解,要怎麼讓更多人了解?」因此,她一一寫下自己在閱讀資料時所產生的疑問,與乾淨水聯盟討論,在這之後產出一套更顯而易懂的敘事方式:「好像要這樣說,民眾才知道要公投?才知道乾淨水為什麼重要?為什麼要設專管?」這套文稿敘述的方式在後來,也用於乾淨水製作影片的敘事軸線參考。

除此之外,社大日常的入班宣講、教師會議、志工社、社區聯繫會報,這些社大例行性作為與學員、講師、志工、社區聯繫的重要機制,也都成為了促進社大關注公投連署的重要發動機。

竹松社大王志文組長提到,他們其實不是特別為了乾淨水公投做入班宣講,而是這些日常的機制,本身就是社大在推動學員認識公共議題的重要途徑,當面對大新竹區這樣的水課題,這些例行性的場合也就會有相關的規劃。他說:「入班宣講的這5-10分鐘,不只是水議題,我們會結合當下做微型的行動,例如有一陣子是談藻礁、有一陣子是談非洲豬瘟,或是我們在辦公室設置策展區,讓學員了解這些課題。」在與社區的互動上,他也提到:「我不會拉出專題演講談水怎麼了,而是我在宣講、上課時,在裡面有所提及。舉例來說,例如我在社區談媒體識讀,我就會舉跟水有關的案例,藉此去談到水怎麼了,他不會是很長時間的水議題宣講,而是我在進社區時,用這樣融入式的手法,去提起民眾對這個議題的意識。」

竹塹社大更是紛紛在志工會議、教師會議、社區聯繫會報都安排了乾淨水公投的宣導,竹塹社大吳文昌校長提到:「我們學校的志工社成員有100多位,平均年齡有60歲以上,運作非常多年,每月都有志工會議,我們在108/8/13的志工會議安排一小時的宣導,邀請乾淨水向志工宣導,談為什麼要連署?為什麼要關心議題?很多人都很感動,甚至有志工媽媽說,我們的社區、大樓也可以帶連署書去擺放,邀請大家連署,得到很多迴響。」此外,竹塹社大也利用教師會議對老師做課程宣導,除了希望老師連署,也希望老師能再進到班級跟學員做宣導;而定期召開的社區聯繫會報,則是觸及社區代表、社區總幹事的重要場合,透過邀請我們要喝乾淨水聯盟做宣導,也讓更多社區領袖知道,可以一同來響應這個公投。

科學城社大與長久以來經營的講師社群是這次公投連署的重要助力,科學城社大李世英校長說:「科學城從以前就常跟老師互動,學校老師也習慣跟學校開會、討論,這件事情我當時是放在教師群組裡跟老師們談,也在教師座談會講了這件事,很多老師也對這個很感興趣。」而在這之前,請老師們先閱讀紙本文件以及相關影片,更是不可或缺的過程,在充分了解後,許多老師們便成為了強力的支持者,有更高的意願及更清晰的背景脈絡,作為老師進到班級傳達給學員的重要基礎。

除此之外,新竹縣市五所社大在108年的公共參與週,都邀請了我們要喝乾淨水的五位媽媽針對公投議題辦理講座/議題,在數十人甚至上百人匯聚的場合,促進社大學員對於公投議題的了解及認識。其中,竹松社大更是將108年春季班及秋季班的公共參與週主題,以「水」為主題,更全面性的促進大新竹區更多的水課題推動進行討論。

許多社大的夥伴都提到,公參週的安排確實帶給社大學員對於新竹水議題的新認識,竹塹社大吳文昌校長說:「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我們喝的水,不是寶山水庫的水,這對我自己、大半學員、行政同仁來說,都很訝異。我們喝的水,其實是頭前溪,而且取水口是在中游甚至近出海口。」這樣的訝異也成為各社大在推動連署的起點,也是促使許多學員、講師自發性的投入推動連署的動力,竹塹社大吳校長分享:「客語班的大姐聽完宣導後,就說會帶回去讓大家填。有熱情學員和班代都會自動多帶幾張連署書回去。」

社大也都積極藉由既有的社群軟體、LINE群組、Facebook粉絲專頁等多媒體管道分享資訊,而學員與老師也將相關訊息轉發給親朋好友,有不少訊息從社大工作人員到老師、到志工,再從老師到學員,由此釋放出去,並且也得到許多熱烈迴響。

從初期公投的連署,便不難看見社大對於公共議題的投入及行動策略,每所社大善用自身社大的管道,將公投連署的資訊宣導出去,讓議題在過程中蔓延開展。更重要的是,這些看來甚有系統、組織的擴散方式,都不僅僅是一道接著一道的動員或命令,而是不斷的以學習為方法,捲動議題、促進公共課題討論的過程。

由關注乾淨水公投回到社大日常的水議題關注

事實上,除了與乾淨水聯盟協作公投連署議題,新竹縣市的社大一直以來持續關注在地水或議題,發起守護河川的行動,並各自有關注的河川流域、圳道,及推行議題的方法。而新竹縣市五所社大當中,不少夥伴與乾淨水結緣的契機,都來自於當時乾淨水的媽媽本身即為社大講師,在公投連署的階段無論是乾淨水的夥伴主動接洽,抑或是社大自發性的關注,在這一連串的行動後,都使得社大在關心水環境議題上也有了更多元的發展。

從「我們要喝乾淨水」這件事情扣連到生活課題,延展出的是有別於過往社大以文史、生態面向關注大新竹的水課題,有越來越多從水質、水環境、食安等更多元面向探討河川流域的實踐,也與乾淨水聯盟合作開設相關課程,甚至延展至與12年國教等相關計畫實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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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塹社大持續關注的隆恩圳、汀甫圳水源皆屬頭前溪流域,過往社大課程偏重以文史與教育角度切入,較多關注新竹頭前溪灌溉水圳,在與乾淨水聯盟接觸及公投連署過後。竹塹社大以「隨水走新竹/水水走新竹」的計畫,更進一步推動相關學習活動,除了持續過往的水圳踏查,也透過與乾淨水聯盟成員的合作,融入了水質、水中生物等生態與河川面向的工作坊,例如:舉辦柯子湖溪的走讀調查工作坊等,以及邀請乾淨水召集講師群共同開設18週全學期的新竹水與食安、農安課題相關的課程與小旅行;而在「隨水/水水走新竹」的發展軸線下,也扣連到流域週遭的生態農業,強調生態工法與有機農業,藉此更加促進民眾及農友關注河川水質與水圳,納入在地產業,使水與日常生活之間有更強的連結性。而已有10多年發展的竹塹社大河川巡守隊,也持續針對隆恩堰以及頭前溪交匯地帶定期進行水質檢測,以及觀察取水口是否有河道淤積等環境問題,並回報至環保局。

在水議題的發展上,科學城社大則是起因於香山綠市集,當時科學城社大邀請說故事媽媽們談論農業、繪本、食安,在這過程中注意到冷水坑溪,因此開始關注水議題。在因緣際會下,科學城社大開始與水利規劃試驗所合作,透過講座培養區排守護大使以及號召學校師生走讀,希望培養水議題的種子教師。而一系列活動如走踏導讀、水質檢測從107年開始辦理至今已邁入第四年,也得到居民與師生的迴響。科學城社大李世英校長提及:「很多居民、師生、孩子都對這地方感到好奇,初次聽到冷水坑溪,他們一直以爲是台北的冷水坑溪,後來他們發現是發生在自己生活環境週遭。」透過論壇跟相關的工作推動,民眾也更意識到從生活週遭關心環境的方法。在未來,也將持續與國小合作,持續關心冷水坑溪。